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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静地站上讲台,把辫子上的铁钩和衣服上的纸一一取下,沉默了两分钟后,突然用比他们更疯狂的眼光和语言猛烈攻击,没有给他们一分钟喘息的机会,整整教育了四小时,由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到和风细雨、娓娓道来,所有人都忘了下课,忘了上厕所,每个孩子突然都变得特别乖巧可爱。放学时,学生们的脸上不知已被泪水洗过多少遍,我自己也泪流满面。
当初之所以取名“行知”,一是立志遵循中国现代伟大的平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生活教育”理念,同时也希望我们能做到知行合一。
“亲其师才能信其道”,学生的心,特别是孤儿,都像上了锁的大门,任你再粗的铁棒也撬不开,唯有老师付出真诚的关怀和发自内心的师爱,才是开锁的钥匙。每每看到那双双小眼睛里的泪水就足以使我成为世上最富有的人,我感到,过去那些为他们操心奔走的日子都是值得的。
孩子是多元的,到底什么是对孩子的真爱?有时候这个度还真不好把握。稻盛塾长讲,小善乃大恶,大善似无情。经营人心就是一门把握大善与小善之间度的艺术。我们爱孩子但绝不迁就孩子。
教育不是一味的和风细雨,温暖的阳光与暴风骤雨同样需要。教育是要铸魂,是要铸造强健的意志力,教育是以生命撞醒生命,以生命激发生命,以生命创造生命。
——王育琨记
(吴安鸣:重庆行知教育集团董事长。她的生命因教育事业而精彩,她用真情真爱成功创办了行知学校,努力实践陶行知“生活即教育”和稻盛和夫敬天爱人思想,改变了数万名孩子的命运。)
35年教育实践经验,对素质教育与家庭教育有深刻理解;
目前在校生7000余名,企业需要提前2年预定学生;
这里的学生考试时无人监考;
这里的校园里找不到一个烟头;
这里校园附近的网吧、烟店无法经营;
这里的学生吃饭时无人收取饭菜票、由学生自己找零;
这里学生寝室的被子随时叠得像军人一样整齐……
下文是7月25日受日本大阪企业家邀请,吴安鸣在300多名企业家参与的大和会上的发言。
尊敬的大阪塾各位同修,大家好!
我是来自重庆行知学校的吴安鸣,从事教育工作35年。非常荣幸有机会站在这里向大家报告在学校里实践稻盛哲学的体会,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是1994年辞去公职,准备了四年,于1998年创办了行知职校。此前我在公办重点高中工作了12年。是一些特殊的事让我下定决心,由自己承担全部风险和责任来探索教育教学模式的改革。
一次,有位朋友请我去了少管所,里面囚禁的孩子多在12-17岁之间,那一双双迷盲却难掩后悔无奈的眼睛让我心里隐隐作痛,我想假如他们过去接受过正确的教育,他们小小年纪又怎会在那里?是家庭教育的缺失和学校教育的不当才导致他们误入歧途。
另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是我22岁刚做教师的第一年,我看到有一个把全校“最坏”的孩子集中起来组成的特殊班级。为不让他们干扰其他学生学习,学校甚至专门请一位手持警棍的公安局同志任班主任。这个班每天只上法治、体育课,没有老师愿给他们上文化课,因为通常是不到两分钟,就会被学生轰下台。这个班的学生粗话连篇、打架盗窃,什么坏事都敢干,除非当警察的班主任守在那里。
我刚工作不知情,好奇地在他们教室门口站了会,就遭到里边孩子粗俗的语言羞辱,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产生一种冲动,坚决要把他们“治”好。第二天,我千方百计说服领导同意我去为他们上外语课。刚进教室,从后门走到讲台不到20秒,我后背的两根辫子上已被挂上铁钩,衣服被贴上了画着鬼的纸,脑勺被粉笔头连连砸中。我转身面对他们时,有的学生坐在桌子上,有的站在板凳上又唱又跳看笑话,一团乌烟瘴气。
我冷静地站上讲台,把辫子上的铁钩和衣服上的纸一一取下,沉默了两分钟后,突然用比他们更疯狂的眼光和语言猛烈攻击,没有给他们一分钟喘息的机会,整整教育了四小时,由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到和风细雨、娓娓道来,所有人都忘了下课,忘了上厕所,每个孩子突然都变得特别乖巧可爱。放学时,学生们的脸上不知已被泪水洗过多少遍,我自己也泪流满面。下午,我接着又上了三个小时的谈心课,听孩子们讲自己的生活经历和对未来的真实想法,让他们把思想垃圾和生活苦水都倒出来。孩子们心理放松后同意“从明天开始像其它班一样上文化课,从初一的知识开始学起”。就是这批学生,后来每个都很有出息,这件事让我感受到了教育的伟大力量。
某天,一位企业家朋友对我说:“经济的发展最关键不是资金和设备,而是人才,但现在学校教育出来的人对工作缺乏责任心、怕吃苦、合作精神差、工作后没有再学习的习惯。这些事让我下决心要办好一所私立学校,尝试教育改革。
当初之所以取名“行知”,一是立志遵循中国现代伟大的平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生活教育”理念,同时也希望我们能做到知行合一。经过17年艰苦努力,从租用20多间50年代的破旧平房起步,到拥有5万平方米的校园楼群;从首批75名学生到今天的四所院校共7000人的规模;从最初19人到今天300多人的教职工队伍。我们在哪里办学,文明的校风和师生的行为举止,都会得到当地百姓的喜爱。
从费用最小化起步的经营
1994年,从市教委辞职后没有办学经费,我卖过小面、火锅、做私立学校老师,身兼数职,经过四年的艰苦努力,积攒了80万元,再向朋友借了20万,总共投入100万元开始办学。
最初租了一个工厂废弃的破旧房舍,因多年失修,房屋没了屋顶。我们的第一间教室只有三面墙,另一面借用了天然的山崖。校舍周围杂草丛生,蛇鼠成患,我们的老师还曾被蛇咬过。我和首批19名教职工一起改荒平场、修路、盖房。人人都是建筑工、清洁工、搬运工。我自己以身作则,上班最早,下班最晚,把最苦的活留给自己,每天干十几个小时。就这样,凭着勤劳的双手,我们用两个多月时间就整理出了一个干净简朴的校园。
后来随着办学口碑越来越好,学校各方面条件慢慢好起来,但勤俭办学的传统始终保持着。教师备课初稿用学生用过的旧作业本、旧信封、废包装纸的背面;学校的教室整洁、简朴,墙上的宣传画由学生自己画;安装多媒体教室、语音室,师生们一起干;课桌里学生用过的书和作业本,一学期下来没有卷角、折损、乱涂乱画,摆放得整整齐齐;校内道路、场地、房舍设备坏了,师生自修自补;化粪池、下水道堵塞师生们自掏自挑;早期,每个教室后面都放着锄头,师生们自己动手开垦果园,挖蓄水池,用于浇灌花草。学校没有养花工,校园内却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每间厕所都有一个大桶,同学们把洗衣水、雨水,从蓄水池盛到厕所的蓄水桶,每个人自觉舀水冲洗;学校没有清洁工,但校园总是清洁如洗。
重庆有位叫曾庆宇的语文名师曾65次暗访学校,每次故意丢下的垃圾纸屑,都会被学生自觉捡起。学校每天都有许多感人的故事发生,这些感动已把行知的老师内心修炼得很安静。
成功方程式中的人格要素让我下定决心
我是在2008年通过阅读《稻盛和夫的成功方程式》一书了解稻盛哲学的。人生·工作结果=人格理念×努力×能力。第一次看到用方程式来总结成功和失败,一下豁然开朗。我认识到方程式的第一要素人格理念,也就是稻盛先生反复强调的作为人何谓正确最重要。
每学年,我和老师们一起对新生进行成长背景调查,发现多数学生在初中都曾有被边缘、被歧视的经历。普遍厌学,行为习惯差,比如抽烟喝酒、打架骂人、游戏赌博等,甚至还有偷盗和参与违法团伙的行为,根本还是在如何做人上出了问题。针对这些孩子的实情,我和老师们用真爱和包容接纳他们的过去,用尊重和信任对待他们的当前,把每个孩子的人格教育放在第一位。
有年的毕业典礼会后,一位家长来到我办公室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他的孩子现在单位实习,表现特别好,今天专来感谢,并拿出一个包裹一定要我收下,我打开一看是几万人民币,当场就拒绝了。他突然向我跪下,扶起他后,见他泪流满面,我十分惊诧。因为我知道他的孩子是一个很阳光、学业优秀的学生。可他告诉了一个让我惊奇的事:“我把儿子送到学校的时候,他刚从少管所保释出来,此前已七进监狱,光保释金和赔偿费已超过17万。他是当地“摩托帮”的帮主,常伙同几十个成员收取“保护费”。打架、偷盗、贩毒、敲诈、调戏女孩等坏事都做过,我很难相信这么优秀的孩子在初中曾有这样的经历。
为验证是否属实,我专门去实习单位与他孩子作了一次交流。孩子说:“那是因为我入校后的第一天晚上,听了你的第一堂课,在36度的高温下,你站在操场上讲了三小时,让我第一次认识了‘良知’,那堂课让我冰冷的心开始融化,那晚我失眠了,我下决心试一试与过去不同的活法,‘做一个有尊严的人’。学校那种相互尊重、人人努力、处处文明的氛围,让我对过去的胡作非为感到愧疚,我在学校根本就没有干坏事的机会,时间长了,自己真的变得自信和成熟了。”
不管孩子过去犯过多大的错误,养成了多坏的习惯,被认为如何的不可救药,凡是进了行知学校,仅仅二、三个月,孩子们的思想和行为都会发生根本性的、令人惊喜的变化,几乎没有例外。
这个事实证明了两个真理。第一、每个孩子内心都具备真善美;第二、只要老师用真善美,就一定能够呼唤出孩子人性中的真善美。这就是教育的真谛,这就是教育工作者光荣而伟大的使命。
当然,每个孩子的家庭环境,学习基础、生活习惯都不同,不能只用一个固定模式来培养。我经常给老师们讲每个孩子都是有灵魂的、鲜活的生命,他们在未成年时期的失误,老师和家长都有责任。可能你的教鞭下就有瓦特,冷眼中就有牛顿,讥笑里就有爱迪生。一个不经意的忽略,就可能让孩子失去改变一生的机会。
针对孩子们普遍厌学的问题,我们每位老师都会心平气和地与孩子们交流。取得孩子的信赖后再由浅入深地导入明理教育。一是教会学生直面过去的问题;二是敢于清除错误思想;三是将文化基础知识和生活常识用孩子们容易消化的方式渗透。
学校特别重视课外阅读,为让师生们及时了解国内外最新教育信息,我为师生订阅了100多种书报杂志。每月一定抽出一整天到重庆最大的书城为师生们选书。有次我忘记了吃饭,因血糖低而晕倒在地,是书店的店员用糖水救了我。这个爱书、买书的习惯十几年未变。现在每天早上全校师生的朗朗读书声构成了校园最和谐动听的合声,感染了许多路人驻足“听书”,组成了一道最美的校园风景。我现在最幸福的事就是走在校园,闻到书香和看到灿烂的笑容。孩子们改变后重新焕发的学习热情总温暖着我的心。
追求全体老师物、心两方面的幸福是成就行知的源泉
办学前我以为最困扰我的是资金,可真正办学后,我才发现最大的瓶颈是教师。我们这种起点低的民办学校,是不可能招到优秀老师的,只能靠自己培养。
最初的19人一半以上来自于我租用办学场地原国企的待下岗职工,或他们认为难管的刺头,他们答应出租场地的条件是我必须接收这批人。刚办学时虽然条件十分艰苦,但我十分尊重信任他们,同时,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向他们讲述教育的乐趣。见到他们我总是微笑着示礼在先,和他们一起吃饭聊天,开会没有等级座次之分,加之我首先拼命做事,很快就赢得了他们的信赖。记得1997年7月炎夏的一天,由于白天货车不能进城,晚上7点以后我坐上租来的货车进城采购必要的工具,直到晚上11点多才回到学校,路上我为如何卸货发愁,没想到这19位员工一个不少地在校园等我,那一刻我潸然泪下,正是这些心心相印的伙伴成就了今天的行知。
在学习稻盛哲学前,我心中一直认为学生是顾客,是第一位的。学习塾长的哲学后,加之学校规模越来越大,我才悟到我不可能去面对每位学生,我的最重要的职责是调动和发挥老师的力量和智慧,由老师用爱去点燃每位学生。当读到塾长在京瓷发展到200多人分身乏术,恨不得像孙悟空一样,在每个现场都有一个稻盛和夫这段时引起了我的强烈共鸣。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总担心别人做得“不完美”,所以事必躬亲,结果自己很累,老师的潜力被埋没。不经意扼杀老师的创造性曾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
我开始调整自己,重点放在行知大家庭的氛围营造和老师的培养成长上。多年来,我做到了每年都给老师增加工资、福利。帮助安排老师家人的工作,专为老师子女办幼儿园和初中,让老师子女免费入学。学校喻老师妻子怀孕时,由于体质不好,常去医院,我就隔三差五地做些孕妇爱吃的带去。有一次我提前赶到学校,到农贸市场挑选了只母鸡,用整个上午煲好鸡汤,那天喻老师妻子觉得鸡汤特别好喝,还以为老公厨艺长进了。
今天行知这个大家庭中,校长像父母,教师皆兄弟,互帮互爱的气氛十分浓厚。学校没有打卡考勤,没有课时、加班等量化考核,但大家都很用心。在这个人人有爱、人人参与民主管理的大家庭中,以谁的做法对学生的成长价值更大为准则。多年来,我们收了很多其他学校管不住的“小混混”、“古惑仔”甚至监内服刑少年,每每遇到刺头学生,老师们就会像医院的医生会诊一样,不时进行专题研讨,量身定做教育转化方案。对特别“皮”的孩子,我们每位老师都会有意识的主动关心。班主任还会发动班上表现好的孩子,在学习上、寝室里甚至外出玩耍时,通过多人帮一人的方式来感化他。
我们在偏远贫穷的奉节山区办有一所学校,现在的孩子普遍缺乏节约意识,一入校最普遍的现象是浪费食物,下面是一位孩子的日记:刚来行知的那会,我们都特别浪费,也特别挑剔,每顿都会剩很多饭菜。老师也讲过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但似乎没多大效果,依旧有人倒饭扔馒头。有天早晨,副校长,主管军训的熊老师让所有班主任、学长教官、新生在黄桷树下集合。看着潲水桶里白花花的馒头,我似乎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了,而且还很严重,我们都等待着“暴风骤雨”的来临,现场死一般的沉寂。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熊老师突然把手伸进潲水桶里捡起一个馒头就吃,一声不吭。然后所有的班主任、学长教官们也纷纷冲上去从潲水桶里捡馒头吃,看着这样的情景,所有的同学都哭了,我们都想为老师和学长们分担,吃自己扔掉的馒头,但是他们不允许,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老师吃着被我们扔掉的馒头。从那以后,潲水桶里再也看不见白花花的馒头了,从此我们明白了节约是我们每个人都应有的品德。这段文字虽短,但却道出了孩子们入校后在老师的感召下自我蜕变的轨迹。
爱是教育的灵魂
2000年的一天,在重庆一个最边远的农村初中接受学生的咨询时,我看到不远处一个孤独的孩子不敢靠近。她那双渴望中夹杂着自卑的眼睛让我主动走近她,了解到她还不到14岁,想继续读书,但父母均已去世,家里没钱,看到同学们报名她好羡慕。她说初中毕业后就去当童工。那时孤儿只能享受小学和初中的免费教育,后续的只能自费。听到一个不满14岁的女孩将出去“打工”养活自己,难以想象她会遇到什么挫折,心里涌起一股特别的酸楚,我决定帮助她。我离开的时候往她手里塞了五十元钱,一个月后,我又把她接到家里,现在她已完成了研究生学业。同年,在另一个贫困山区学校,我还遇到一个因偷人家的东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当地老师告诉我,他是孤儿,父母在外打工时车祸双亡。一个月后,我把他接到学校。
两个孩子的经历引起我的沉思,在当时,相当一批14-17岁的大龄孤儿初中毕业后就失去免费教育的机会,又不到法定就业年龄。这些孩子只有两条路,一是当童工,二是在社会上流浪或靠偷盗养活自己。虽只有短短二、三年,但这段时间是他们人生发展的关键时期。我决定尽己所能帮助他们,从2001到2008年,我一共帮助了230多名大龄孤儿,平均每年一个孤儿班,这些孤儿的吃、穿、用、学费、书费、生病治疗,全部由我资助。2008年那个班,全是来自汶川地震灾区的藏族和羌族的孤儿和贫困生,亲人的突然离去使他们心灵受到极大伤害。我在老师中发起一对一的认领孤儿活动。在生活中,对他们关心照顾。在双休、节假日、寒暑假,这些孤儿无处可去,为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老师们就把认领的孤儿带到家做客,给他们买衣服,教他们生活技能,慢慢调整他们不良的生活习惯。
迄今,我自己收养的四个孤儿,他们都成了我的家庭成员。“亲其师才能信其道”,学生的心,特别是孤儿,都像上了锁的大门,任你再粗的铁棒也撬不开,唯有老师付出真诚的关怀和发自内心的师爱,才是开锁的钥匙。每每看到那双双小眼睛里的泪水就足以使我成为世上最富有的人,我感到,过去那些为他们操心奔走的日子都是值得的。
孩子是多元的,到底什么是对孩子的真爱?有时候这个度还真不好把握。稻盛塾长讲,小善乃大恶,大善似无情。经营人心就是一门把握大善与小善之间度的艺术。我们爱孩子但绝不迁就孩子。我也曾打过学生。
有一次一个穿着很破旧的家长给刚来学校不久的孩子送每月的生活费,父子俩吵得最凶的时候恰巧被我碰见,我看到学生在搜查父亲的衣袋,父亲不让,父子俩推扯起来。原来学生要800元,父亲只给500元。孩子非常冲动,并以不给就弃学来威胁父亲。性格软弱、面容憔悴的父亲气得泪流满面。看到这个场景我也忘了自己的角色,把孩子一把拽过来就扇了一耳光,并摁他双膝跪地向父亲道歉,我也让他父亲蹲下,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父亲那张日晒雨淋下的脸有多沧桑,看看父亲的衣鞋有多破旧,逼他数父亲满手的老茧有多厚,触摸被割裂的伤痕有多深。那个瞬间我们三个人都哭了。十分钟以后,我让孩子牵着父亲的手来到办公室,像家人一样掏心掏肺的真诚交流,后来孩子变化很大。有同学问他“吴老师打了你,你不怨恨她?”他说“你妈打了你,你会怨恨吗。”
爱是一切教育的灵魂。今天走进行知,每个寝室都干净、明亮,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一样。寝室房舍从不上锁,不会丢东西,少数学生刚来时有偷窃行为,一段时间后他会主动拿出来。考试无人监考。学生在食堂打饭菜时自己给饭菜票,自己找零,无人监管。全校师生一起书写着诚实的故事。
我告诉孩子们,礼貌是一个人道德品质的外在表现;尊重他人一定会有回馈;微笑是你最好的介绍信。行知的毕业生非常受企业欢迎,他们把校园里养成的“行知问候、行知微笑”带到了企业,把“老师好”变成了“师傅好”、“老总好”。很多毕业生已经走上了企业的重要岗位,他们回校第一件事就是感谢行知的老师。他们常常说如果不是行知,他们很可能就会是自卑、孤独、没有朋友的人,是老师的爱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
持续付出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
稻盛塾长讲,在他人生的每个关口,都有贵人相助,其中几位老师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当患肺结核卧床不起时,是土井老师主动代他递交升学志愿书,并在考试那天一直陪伴、照顾他。高中毕业,当父母要他就业、他也准备放弃高考时,辛岛老师却又说服了他的父母,让他的大学梦得以实现。工作后,内野教授及时的鼓励与指导保证了正确的人生方向。从教多年,我也深深感到了作为老师的责任。
稻盛塾长说,学生在学校里,要学会如何正确的做人;要学会勤奋,养成勤奋努力的习惯;要学习创造性,学会独立思考。这三句话虽然简单,却抓住了学校教育的本质。
这是一个价值观越来越多元和个性化充分发展的社会,也是一个对人才的综合素质要求越来越高的社会,无论什么孩子都有权力得到最适宜的教育。所以教育者责任重大。我快到六十岁了,为了培养年轻人,我在四年前辞去校长职务,去年正准备退休。在杭州报告会上发表以后,稻盛先生批评我说“你办的教育不仅中国需要,世界也需要,你不能退休。”
看到稻盛先生83岁高龄还在不辞辛劳的服务全世界的企业,还在为社会进步努力,我很愧疚。答应了先生,要把教育事业一直做到生命的结束。我现在主要做好校长培育、师资培养、先进教育理念传播、新教育模式研究,同时静心的修炼涵养自己的学识心性,让行知的教育不落后于社会的需求。同时在盛和塾企业家的资助下,稻盛塾长的很多书籍已经成为孩子们的案头书,让更多的孩子在还小的时候,就将“作为人,何谓正确”深深扎根心底。
日本的学校教育是亚洲最先进的,值得我们学习。中国的教育也在进行深度改变,我十分感谢大坂盛和塾给我与日本企业和学校经营者交流的机会。稻盛哲学是超越国界的,是可以引导人类走出迷茫的哲学,稻盛先生也给我们做出了榜样。我相信正念和良知的交流会促进改革和创新,使我们的事业越来越美好。
深深感谢大家的静听!
2015-08-06 13:3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