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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日本神奈川县川崎市的一家养老院两个月内先后有三名老人坠楼身亡,2月15日,真相终于水落石出,该院男护理今井隼人承认“人是我从楼上丢下去的”。一扔激起千层浪,很多日本民众开始担心自己年老体弱时也遭此厄运。
第一起命案发生在2014年11月3日凌晨,今井进入87岁老人丑泽民雄3楼的房间里,把他抱起从阳台上扔了下去,致使其内脏破裂死亡。同年12月9日、30日,今井又分别将一名86岁和一名96岁的老年女性从4楼与6楼扔下,两人也当场死亡。
三位老人身高在1.5米到1.6米之间,按照常理推断,他们很难独自越过1.2米的阳台护栏。除此之外,三人都是在今井一个人值班时坠亡的。可是面对重重疑点,日本警方却以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外伤为由,拒绝刑事立案调查。直到2015年5月,今井因盗窃老年人财物被捕后,警方才开始怀疑他。
对于警方的“慢节奏”,有日本民众表示,如果警察早一点介入调查,后面的两位老人就不会惨死。
今井隼人今年只有23岁,据其邻居称,他是想照顾好自己的爷爷奶奶才去养老院当护理,从而学习经验的。这么看来,今井似乎还属于“孝孙”。那么,他为何沦为了将老人从阳台上残忍丢下的恶魔?综合近年来日本养老院频发的虐待、殴打、杀死老人等事件不难发现,其中有着相似的社会背景:“老年人越来越多,年轻人压力越来越大”。
日本总务省的统计显示,截至2015年9月20日,日本65岁老年人共有3384万,占总人口的26.7%,80岁以上老年人口数更是首次超过1000万人。厚生劳动省的调查显示,到2014年6月日本共有591.7万人需要护理,而日本的正式护理人员不到100万人,远远不能满足老年人口增长的需求。
虽然护理人员长期处于供不应求的局面,无法充分提供各种服务,因此日本的养老行业并不景气。东京商工调查所的调查显示,2015年1月到8月,共有55家从事护理服务的企业破产。仅8个月时间,就比2014年全年的破产家数还多54家,创下了自2000年实施新护理保险制度以来的最高记录。
受此影响,护理人员的工资也少得可怜。据日本政府统计,2013年护理人员平均月工资为22万日元,比其他行业平均低10万日元。即使这样,日本政府还在2015年决定将“护理报酬”调低2.27%。今井多次偷窃老年人的财物,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护理行业待遇极差。但收入的降低并不意味着工作量的减少,照顾老人是个重体力活,不仅要伺候老年人吃喝拉撒,还要服侍老年人穿衣睡觉。另外,还有很多老人会出现突发状况,这让护理人员工作压力极大,可以说是24小时随时待命。强度高待遇差让3成员工不到两年就会辞职。
悲剧就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产生的。日本“第三人委员会”对275家养老设施的调查显示,2013年4月至2015年11月,共有53家养老设施存在虐待老人问题,其中最多的便是出言不逊和暴力殴打。
为提高支持率,安倍第三次组阁以来提出了“要实现护理零离职”的目标。但在不切实改善护理人员待遇和工作条件的前提下,夸下如此海口,只能是忽悠。长此以往,日本众多老人可能“老无所依”。今井事件也证明,即使工作初衷非常单纯,但恶劣的社会环境也能让人走上歧途。
2016-02-17 23:3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