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户已经离开了。当时他入住的时候我额外提供的枕头、床单、被罩、毯子、浴巾等物全给我摊在床上,没有洗。枕头上满是哈喇子印迹,抑或是汗渍。洗衣机搅了半天,也没洗掉。这些物品我之所以提供,并不是法律要求的(没有哪一条租赁法要求提供这些东西),而是出于对租户的考虑——我想,租户初来乍到,拎着一个衣箱,哪里装得下被褥、枕头?再者,租户大多没车,若要去购买被褥、枕头,恐怕也是麻烦多多。所以,这些东西我索性就免费提供了。
而笔者在加拿大租住别人房子时,上述一切一概没有提供——还有的甚至连床垫都没有,只有一个排骨架。我替别人考虑,谁又会替我考虑呢?但是,在我离开之际把自己的卧室,甚至包括公共空间,如客厅、厨卫都打扫一遍,这还不说,还给房东留下礼物和感谢卡,以至于几位房东在我离开之时感动落泪。
有的人会为我感到忿忿不平。其实没什么,我为别人做任何事情,并不图别人回报。倘若我怀疑我那个租户离开之时肯定不会把被罩、枕头等物洗好奉还,我当初就不会提供给他了。我曾经定期喂养流浪猫——你说,猫能给我什么回报呢?难道猫不会回报,你就不去喂它了吗?
我之所以能够逐渐做到帮助他人不图回报(当然,现在做的还远远不够),和我接受耶稣的教导有紧密联系。实话实说,在这之前,我是做不到的,我会把那个租户和我放在一个水平面上,计较得失,一报还一报。但是耶稣的一句话震撼了我,他说,对能够报答你的人好,不是真好;对那些不能报答你的人好,才是真正的好。
我认为仅仅信佛还做不到这个境界,因为居士们太过拘泥于因果和福报,所以,别人对他好了,他们会说这是别人前世欠他今世还债的;别人对他不好了,他们则会说这是自己前世欠他的;谁过得好了,说那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报;谁过得惨了,则说是前世造业,现在承受。总之,尽管万教归一,本质相同,我认为目前看来大体上来说,基督教文明宣传的价值观念是直接有利于人类社会进步的。而且,真正能够让人坦然面对命运的残酷和对于死亡的恐惧的精神力量,恐怕还是基督教的精神。话也说回来,这并不是说佛教就没有价值,相反,佛学博大精生,但是它是一门学科,不是宗教,主要原因就是它的很多特点和宗教的概念截然相反,如无神论的话语,因此不能把佛学像基督教、伊斯兰教一样宗教化。一句话,学佛,了生死;信耶稣,不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