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连续三周在温哥华华人牙医徐彦彬大夫位于温哥华奥运村False Creek的诊所拆装牙冠。事出有因:早先在北京经三甲医院口腔科主任所装的右下第三磨牙的烤瓷冠不仅属于严重误诊(因为原来的牙是好牙,远中有小龋,略微补一补就可以了,但是这个主任却把这颗好好的牙给我锉了又磨,装了一个白金合金的冠。当然不怪人家,怪的是国内补牙的技术条件太落后);这还不说,装的烤瓷冠边缘不密合,导致冠内牙体继续龋坏,再不打开治疗,很快就烂到神经。
于是,徐大夫和助理周大夫悉心合作,把原先的白金合金烤瓷冠打开,用高倍显微镜将里面的龋坏补好,装了临时冠,经过观察,又取了模,今天装上了硬度更高的全瓷冠。这个冠竟然也是用显微镜做的。装上以后,不高不低,正合适!而且还拍了一个X光片,发现边缘极为整齐密合,恰到好处。总而言之,徐大夫这里无论硬件、软件、操作和理念,还有做牙冠的实验室,都是精益求精、完美无缺。
徐大夫使用的耗材基本上都是北京鲜见或者尚未引进的。比如说,徐大夫使用的一种补牙材料,3M ESPE Filtek™产品,更坚硬,更美观,这个材料据出自国内口腔排名第一的华西医科大学口腔医学院的徐大夫所了解,国内尚无。齿科技术年年更新,基本上都是美国领先,欧美日韩跟风,中国则一般会滞后若干年。徐大夫在这方面很爱“追逐时尚”,每年有新产品发布会、研讨会,他都会率员工参加、学习。
取模的工具和石膏也和国内不一样。为了把冠做得更为精细,技工甚至使用显微镜,而我在国内时候,他们都是用肉眼,难怪当初在北京做的烤瓷冠和嵌体都做得有误差,不理想,导致牙体继续龋坏。
俗话说,“久病自成医”,我还认为“久病和医生成朋友”。这两三年在徐大夫的诊所看牙,和徐大夫、周大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些年我不爱到处认识人,但是这两个人我没白认识,因为他们都是令我钦佩的好人和标兵。
先说周大夫,一个独身女人、单身母亲,十年多前在国内已是有名的牙医,但是以洗牙师身份办理了加拿大技术移民。来到温哥华以后,起初英语没过关,面试机会虽多,但是无法自如交流,于是一边打工一边学习。英语过关以后,事业上如鱼得水、一帆风水。别的移民是闲得发慌,她则是忙得头晕。
再说徐大夫,他对事业的热爱和专业精神让我极为钦佩。我愿意和比我强,令我佩服的人交往,徐大夫就是其中一个。徐大夫三句话不离本行,就是吃饭的时候也绘声绘色谈论齿科发展的最新技术。对于他来说,钻研齿科技术是他生活的全部。他先后就读于国内口腔科排名第一的华西医科大学口腔医学院、日本朝日大学和加拿大温哥华的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获得三国博士学位与执业证书。如今,他不仅在本拿比市Metrotown的诊所坐诊,每周还在温哥华高档社区奥林匹克村的诊所上班。
我最为钦佩他的是,一个在国内已经功成名就,拥有学历、职称、头衔、地位的专家教授,40岁的时候放弃了国内体制给予他的一切优厚待遇,携妻带子,移民加拿大温哥华;拿了华西医科大学和日本朝日大学双博士还不算,重新又就读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齿科学院的博士,又重新开始,白手起家,创建诊所,病人从无到有,从少到多,逐渐口碑相传,门庭兴旺。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步呢?有时候我想,和不如自己精进的人相比,总觉得自己孤单;但是和徐大夫这样精进的强人相比,原来自己并不孤单啊!
再有,最近和大学本科同学唐仁芳联系上了,她也加入了我的这个圈子——她在南京的高校已经拥有了一切,包括职位、头衔、职称、家庭,并在南京有了三套房子,但是她不知足,跑到英国又读了一个莎士比亚学的博士,而且快毕业了又瞄准了博士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徐大夫、唐仁芳这类人来往,才不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形单影只,但是觉得大家彼此激励和鞭策,人生还是很丰富多彩、充满激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