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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圣贤立像，为天地立心
——许慕白《儒佛道三教圣贤像》中折射的绘画观
许生慕白不以画工自限，以“为圣贤立象，为天地立心”为务。多位学者辅以学术，教以儒学经术；又遍游各地，寻访名师学画。在各地庙观，留心追慕古代名迹；向僧众请益佛道圣贤典故，眼界大开。
是故慕白的朱砂白描的儒佛道三教圣贤像，造型准确生动，笔势劲锐，或坚韧，或爽利，或轻柔，或虚无。从中可以看出他对吴道子一派风格的倾心追随。游丝描、铁丝描、疏体、密体，各守家法。白描以线为表达语言，透过笔法准确表达物象质地，需要相当的功夫，慕白是正有意识地用线描追求欧阳修所谓“变化超腾，穷奇极怪“之境的。
今人看重主体“创造”，对临摹或不以为然。但考究佛释圣贤画之历史传统，会发现：一则道释画自有图式流传，形象、服饰乃至法器、坐骑皆不可随意改动。即如吴道子授画，传以手诀，恰恰反对“随意妄作”。二则三教圣贤画本身具有神圣意义，画者当把自体放在卑微的位置，以敬谟之心传其写真，以示诸世人。此可以与孔子“述而不作”同义。又邀当下对儒、佛、道三教有所研究的青年学者各为其作序，以述其旨。可见本次画展文化诠释意义远大于画技本身。
昔人作画，皆以“旌功明治”为务，寓有兴衰鉴戒，褒功挞过之意。孔子以图画作为察古知今、宣扬王化的重要途径，开创了我国文艺为政教服务的悠久传统。晋陆机又云：“宣物莫大于言，存形莫善于画”，“丹青之兴，比雅颂之述作，美大业之馨香。”明劝诫，著升沉，也是将先王圣贤之道向民众传播的重要桥梁。唐代张彦远认为绘画可以 “成教化，助人伦，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上智不可语下愚，故以图诫、经变、戏曲、小说等等的文艺方式，把高深的圣人之旨以简浅的方式向大众普及，从而建立起自上而下的圣教体系。即使现代民众，对三教的隔膜，由于传统文化的断裂，更大于古人。因此这种图诫的意义在现代仍有其重要的价值。
乙未仲冬
叶炼勇序于建木堂
2016-02-14 18:13:04
